1.2 是萨斯不是非典


非典型肺炎是什么?

非典型肺炎的名称起源于1930年末,是用来区分典型肺炎象肺炎链球菌等常见细菌引起的大叶性肺炎或支气管肺炎的。通常所指的非典型肺炎(Atypical pneumonias)是一组由支原体、衣原体、军团菌、立克次体、腺病毒以及其它一些不明微生物引起的肺炎。其临床症状与典型肺炎的临床症状并不一样。现在主要指的是支原体肺炎、衣原体肺炎和军团杆菌肺炎。

非典型肺炎的起病通常较缓慢,其潜伏期大约为2~3周,病人症状一般较轻,有些干性咳嗽,偶耳有咯血,肺部听诊很少有阳性体征;X线胸片主要表现为间质性浸润;其疾病过程通常较轻,患者很少因此而死亡。也因为病情较轻,所以非典型肺炎患者不必卧病在床,可行走自如,也称为“能行走的肺炎”(walking
pneumonia)。

在疾病的传播方面,它是由口、鼻分泌物经空气传播,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象家庭、学校、军队及其它人口集中的工作区域,或公共场所如医院、旅馆,引起散发和小流行的呼吸道感染。但并不属于传染病之列。

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大多为细胞内寄生,没有细胞壁,因此可渗入细胞内的广谱抗生素象大环内酯类抗生素(红酶素、阿奇酶素等)和四环素类抗生素(四环素)都对其有效。

由此可见,非典型肺炎并不是一种具有烈性传染性的疾病,而是一种常见的肺炎,是可以治疗的,而且很少有生命危险。目前在中国、香港和新加坡蔓延的被大陆称为“非典”的烈性传染病与传统定义的非典型肺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萨斯(SARS)是什么?

SARS 是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的简称,中文全称是“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它是在21世纪出现的第一种极为严重和极易传染的新的疾病。

这种疾病原发于中国的广东,他以严重的急性肺炎,死亡率高和极具传染性为特证,最初在大陆被诊断为“非典型肺炎”。二月二十八号,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流行病学专家卡洛厄巴尼(Carlo Urbani)在越南检查了一名由不明原因引起的有严重肺炎症状的病人,后来这种肺炎被卡洛厄巴尼医生命名为SARS。三月十二号,世界卫生组织在对越南、香港和北京的情况进行了估计后,向全世界发出了全球警戒:一种生态学不明的,以医务工作者为高发人群的严重的“非典型肺炎”在蔓延。直到四月二号,世界卫生组织的工作人员在得到中国政府的允许,考察了广东省之后,才确认发生在中国广东的“非典型肺炎”与在越南的病例是同一种疾病,即“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
。至此, 在中国广东蔓延的“非典型肺炎”的面纱被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也因中国的撒谎和隐瞒疫情而失去遏制萨斯病的时机。

那么萨斯病到底是由什么病原体所引起的呢? 在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分离出SARS病毒后的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在世界卫生组织牵头下的实验室网终于在四月十七号正式确定SARS病是由一种新的冠状病毒引起的。到目前为止,已知在人类和动物身上找到的病毒没有一种与这种病毒完全相同。五月二号的《科学》杂志正式公布了此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证实它是一种全新的冠状病毒。这种病毒极易发生突变,使得对此病毒的疫苗研制会有困难。而且这些突变可能导致病毒向两极分化,其毒性可能会减弱,不过也有可能更具毒性。这都需要更多研究才能断定。

在临床上看,萨斯病起病急,潜伏期平均为4天,最短1天,最长可达20天。首发症状多为发热,体温39-40℃,主要病征是发高烧、干咳嗽、气喘、呼吸困难。从胸部X光透视可以见到肺部出现病变,出现肺炎的病征。部分病人的病程进展迅速,阴影一旦形成,消散吸收较慢。据中国医学生物信息网六月一号的萨斯疫情报导,萨斯在大陆的死亡率为6.2%,在北京为7.2%,在香港为16.1%。在大陆的治愈率为53.2%,在北京为44.6%,在香港为75.7%。病人的情况恶化得非常快,可能只是五天时间,病人的情况便急转直下。

与通常所指的“非典型肺炎”相比,现在还没有特效药物和治疗方法能治疗SARS。不过,全球的医生都使用抗病毒的药物三氮唑核苷(Ribavirin)和类固醇来对付这种病症。如果能及时发现,并给以支持性的和对症治疗,大多数病人可以痊愈。但有5%到10%的患者出院一个月后肺功能创伤仍存在,不能从事跑步与登山等运动量高的活动。医学界也不能确定患者康复后,肺功能是否能完全复原。

从前面介绍的萨斯病大事记可看出此病毒极具传染性:在广州中山二院负责治疗“非典型性肺炎”病人的65岁的刘医生,在他登记入住香港京华酒店九楼后仅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至少将萨斯传染了其他十二个客人和来访者,这些人又将萨斯病传到香港、新加坡、越南、加拿大等地,使萨斯病走向了世界。

正因为它的极具传染性,因此人们非常关心它的传播途径。到目前为止,萨斯病毒到底以何种方式传播还不明了。病毒的稳定性对于病毒的传播起着关键作用。粪便和尿液中的病毒在常温下是稳定的,至少存活1-2天,腹泻病人(腹泻病人粪便的PH值高于正常粪便)粪便中的病毒更加稳定(可以存活4天)。当暴露于通常使用的各种消毒剂和固定剂后,病毒即失去感染性。它是属于烈性传染病,而不是对于生命没有什么威胁的通常所指的“非典型肺炎”。

一般认为SARS病毒可在病人打喷嚏和咳嗽时把飞沫喷出而直接传染给别人。由于这种病毒可以在人体外生存至少24小时,因此一般人碰到沾有病毒的物件然后接触到眼睛、口或鼻子也可能受到间接感染。据中国青年报报道,至5月15日,河北省没有明确接触史的继发性病例占全省报告病例的22%,5月23日这一比例上升到39.6%。这也说明,萨斯病毒的传播途径依然是个谜。因此使得预防萨斯病极为困难。除了隔离,尚无佳法。

鉴于SARS病的烈性传染性,台湾行政院3月27日正式将SARS列为第四类法定传染病,中国大陆卫生部4月10日也将非典型肺炎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法定传染病进行管理。

中国政府继续“非典”的称呼误导民众

从上两节对“非典”和萨斯的描述来看, 二者之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常见病,一个属于法定传染病,可是到目前为止,中国政府的官方媒体到现在还把这种烈性传染病称为“非典型肺炎”,并且简称“非典”,拒绝使用全世界都采用的世界卫生组织的正式命名,“萨斯”。
如果说当初将“萨斯”称为“非典”,是因为对此病的不了解,情有可原。可是到今天全世界闻“萨斯”色变时,一面将“非典”列为法定传染病,一面仍然沿用这一对生命毫无威胁的旧名称来指代新疾病,不由得让人怀疑中国政府的诚意。看来这一作法是与政府初期隐瞒疾病严重程度的初衷是一脉相承的。

记得二月八号广州各大医院继续传出消息:中山大学附属某医院呼吸内科全科多名医生被病人传染,目前睡觉均戴口罩;中山三院呼吸内科主任因被患者感染,被隔离治疗。市民一片恐慌时,2月11日广东省卫生厅也相应召开新闻发布会,卫生厅厅长黄庆道介绍了此病势,当被问及为何现在才公布病情,黄庆道解释说是因为典型性肺炎并未纳入法定报告传染病之列。而且美国每年得非典型肺炎的人有560万,住院治疗的有170万,总死亡率为5%,住院的死亡率占13%,其中很多的病原体都没有找出。
这些话显然是在误导民众。美国每年得的非典型肺炎是广州流行的“非典”吗?一个命名的概念内涵的偷换,就换得了市民的宽心,放心大胆地过新年。殊不知,这一松懈,这一“指鹿为马”,换来的是“萨斯”在香港、多伦多和中国其它地区的暴发流行。为慌言付出的代价还在中华大地上继续着。

这是南方的安慰,我们再看看来自北京的“邀请”。国务院新闻办公室4月3日举行记者招待会,卫生部长张文康就“非典型肺炎”防治情况回答了记者的问题。他说“北京市12例,死亡3例”,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在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在中国工作、生活,包括旅游,都是安全的”。在广东、香港那么严重的疫情下,国家还在向中国和全世界撒弥天大谎,置中国人乃至世界人民的性命不顾,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政府,真让人汗颜。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在了解真情的医生中,有一人斗胆站了出来,他就是尚有良知的蒋先生。他向媒体揭露了中国卫生部长张文康的慌言,纸包不住火了。中国官方开始承认北京疫情的严重。如果没有蒋先生的仗义执言,疫情继续被掩盖,随着五一节的长假,人们离开京城,奔向各地度假,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民众来说,听“非典”的名字并不觉得恐怖,又弄不明白“萨斯”和“非典”的真正定义,自然是政府说什么就听什么。我们再来看看SARS疫情是怎样扩散到整个华北的。

根据北京中国青年报报导,北京市首宗输入性SARS患者,是来自山西太原的27岁的徐丽(化名)。今年2月,她需要到广东出差。出门前,听说广东省有“非典型肺炎”疫情,有些担心。在当地一家党报工作的母亲,特地为她查阅了一些报纸,并给在广州工作的同行打电话,得知“都是谣传,没那么严重”。为此,53岁的父亲还从互联网查询,了解到“非典型肺炎是肺炎中最轻的一种,没有致命危险”。于是,2月18日,徐丽放心大胆地出发了。

二十三日她回到山西后就发高烧,经过反复诊断“不是非典”,而是“感冒”。2月27日,徐的丈夫打电话到广州一家医院,被告知:“非典是衣原体感染。”徐丽在家人陪护下,再次来到医院,检查
衣原体、血液,结果是“正常肺炎,一般不会传染”。

3月1日凌晨1时,在山西省人民医院呼吸科主任魏东光大夫陪同下,徐丽到达北京301医院。魏东光大夫返回太原不久也被发现感染了SARS病毒,此外,太原还有两名护士被感染。
3月3日,徐丽转入301医院呼吸科病房。照顾她的母亲以及人在太原的父亲也陆续发高烧,徐丽的父母先后不治而逝。 3月8日,徐丽的丈夫接到电话,1岁多的孩子、弟弟、弟媳也相继出现了非典症状。3月12日,徐丽在北京工作的舅舅出现症状,被急救中心送往佑安医院。随即,佑安医院也出现10多例感染患者。3月27日,在该院进修的内蒙古临河市一名医生返回家乡,疫情随之扩散到了内蒙古。

从国内大量的医务人员被感染也说明用“非典”的误导作用。医生对“非典”是不防备的,因为“非典”通常是不致命的,心理上容易麻痹,不会在意。可如果用“萨斯”的话,至少在心理上会产生警惕,不会掉以轻心。

中国官方坚持使用的“非典”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非典型肺炎,它是偷梁换柱后的结果,它是穿着温文而雅的“非典型肺炎”外衣的萨斯恶魔。愿民众能用慧眼识之。

参考资料

1. 山东医药 2000年第19期第40卷
专题笔谈
2. http://cmbi.bjmu.edu.cn/cmbidata/sars/index.htm#news
3. http://www.yangtse.com/gb/content/2003-05/23/content_2334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