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I 類故事

 

4.2 選自《二十案例示輪迴》

    本節內容編譯自伊安史蒂文森《二十案例示輪迴》一書。

 

4.2.1 小威廉喬治 (美國-阿拉斯加)

    老威廉喬治是他那個時代著名的阿拉斯加漁夫。和其他的特靈吉特人一樣﹐他相信轉生。

    到了晚年的時候﹐他顯然有所疑慮﹐同時又抱有要回來的強烈願望。好幾次﹐他告訴他喜愛的兒子雷吉納爾德喬治和媳婦說﹕“如果真有轉生這種事的話﹐我就會回來做你們的兒子。”他又多次補充說﹕“你們會認出我來的﹐因為我會有像我現在一樣的胎痣。”於是﹐他會指著兩個顯眼的黑痣﹐都是半英寸大小﹐一個在左肩頭上﹐另一個在左小臂內側由肘窩往下兩英寸的地方。1949年夏天﹐老威廉大約六十歲﹐他又再次表示了死後要回來的意願。這一次﹐他將一塊他母親給他的金錶交給了他的愛子﹐同時說到﹕“我會回來的﹐把這塊表替我保存好。我要來做你的兒子。只要轉生這事是真的﹐我就會干的。”此後不久﹐雷吉納爾德喬治回家度週末﹐把那塊金錶交給了他妻子蘇珊喬治並把他父親的話告訴了她。蘇珊把那塊表收藏在一個珠寶盒裡﹐一直存放了將近五年。

    1949年8月初﹐上述事情發生的幾個星期之後﹐老威廉從他掌管的漁船上消失了。船員們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搜尋員也找不到他的屍體。有可能是他落水後被海潮帶到了海浬﹐在那片水域容易發生這種事。

    老威廉的兒媳雷吉納爾德喬治太太緊接著就懷孕了﹐並于1950年5月5日分娩﹐離她公公去世剛剛九個月。這孩子是她十個孩子中的老九。在分娩期間﹐她夢到了她公公出現在眼前並說他等著瞧他兒子。顯然﹐喬治太太當時沒有將這個夢境和她公公的轉生聯繫起來﹐因為當她從麻藥中醒來時﹐她被嚇住了。她預期見到她公公時﹐應該是他在生時的成年人影像﹐就像她在夢中見到的那樣。但是﹐她所見到的卻是一個懷孕足月的男嬰﹐左肩頭上和左小臂內側剛好在他爺爺所說過的地方有黑痣。孩子的胎痣大約是他爺爺胎痣的一半大小。這些胎痣就給他父母為孩子取他爺爺的名字提供了依據﹐所以﹐他就成了小威廉喬治。

    小威廉一歲時得了嚴重的肺炎﹐直到三、四歲才會講話﹐而且口吃嚴重。雖然他父親雷吉納爾德喬治到了1961年還非常關心他的口吃問題﹐但在後來的年頭裡也就慢慢地變好了。根據小威廉在學校的表現﹐他的智力似乎屬於中等。

    隨著小威廉長大﹐他家人對他行為的觀察使得他們更加確信老威廉回來了。這些行為有好幾類﹐首先是喜歡、不喜歡和一些自然傾向的特徵都和他爺爺相似。例如﹐老威廉年青時打籃球嚴重地扭傷過右腳踝﹐後來走路有點瘸﹐而且右腳往外撇﹐走路有一種獨特的步態。小威廉也有相似的步態﹐走路時右腳也是往外撇﹐他的父母見證了這一點。不過小威廉在小的時候﹐這種異常並不明顯。家裡人也注意到了小威廉的長相和體態都像他爺爺﹐他還像他爺爺那樣喜歡打擾週圍的人﹐給週圍的人提警告。他過早地顯示出了捕魚和漁船方面的知識。他知道最好的魚餌﹐當第一次被放到船上時﹐他似乎就已經知道如何撒網。他還顯得比他同齡的男孩更怕水﹐比同齡的孩子更嚴肅、更懂事。

    對小威廉行為的第二類觀察表明﹐他幾乎完全就是他爺爺。例如﹐他把他伯祖母叫做“姐姐”﹐這實際上是她和老威廉的關係。同樣﹐他把他的叔伯和姑姨(雷吉納爾德喬治的兄弟和姐妹)叫做兒子和女兒。而且﹐他對他們的行為表示了適當的關心。例如﹐他兩個兒子(叔伯)的過量飲酒。小威廉的兄弟姐妹常常假裝叫他“爺爺”﹐他也不反對。(隨著小威廉長大﹐他和他爺爺相同之處稍有減退。)他父親認為小威廉太關心他的過去了﹐也注意到他的頭腦“想入非非”。由於這個原因﹐加上“老人們”警告說﹐回憶前世會造成傷害﹐小威廉的父母就阻止他談論老威廉的生活。

    第三﹐小威廉對一些人和地方的知識﹐在他家人看來﹐已超過他通過正常渠道所能學到的。在小威廉四到五歲之間﹐有一天﹐他母親決定查一下珠寶盒裡的珠寶﹐就在臥室中把珠寶都倒了出來﹐把老威廉的金錶也拿了出來。就在她查看這些珠寶時﹐一直在另一間房裡玩耍的小威廉走了進來。一看到那塊金錶﹐他就揀了起來並說﹕“這是我的表。”他緊緊地抓住那塊表﹐重複著說是他的。他母親花了好長時間都未能說服他放下那塊表。最後他總算答應了將表放回珠寶盒。打那以後直到1961年﹐小威廉時常向他父母要“他的表”。實際上﹐隨著他長大﹐他對那塊表的索要更堅定了﹐還說他現在應該擁有它了﹐因為他已經長大了。

    雷吉納爾德喬治夫婦都肯定那塊金錶自1949年7月喬治太太放到珠寶盒裡後就一直留在那裡﹐直到五年後她找珠寶時才拿出來。他們同樣肯定他們從沒有當著小威廉的面談過金錶的事。他們記得他們向家裡的好些人談過老威廉在死前給了他們這塊表。但是﹐他們確信這些人都不可能向小威廉提起過這塊表。對這幾點的肯定﹐使得小威廉的父母對小威廉能認出金錶比他們看到他在老威廉相同的地方有黑痣更為驚奇。在他們看來﹐認出金錶純屬偶然。雷吉納爾德喬治太太並沒有想讓孩子看到那塊表。他只是在她收拾珠寶盒時碰巧闖了進來﹐她沒給他任何提示﹐他就認出了那塊金錶。

    到1961年﹐小威廉已經大量失去了和他爺爺相同的地方﹐除了偶爾索要“他的表”和一點殘留的口吃外﹐他和他同齡的正常小孩一樣。

    喬治太太說﹐她並沒有強烈的意願﹐希望她公公回來做她的兒子。然而﹐在她談論此事時﹐從她臉上快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很滿意她公公在眾多女性親戚中選擇了她作為他的下一個母親。她公公選擇她﹐顯然不僅僅是因為她正巧是他愛子的妻子﹐可以說至少部份是因為對她的正當感情。雷吉納爾德喬治先生肯定是他喜歡的兒子﹐而其他孩子對他們父親的幸福既不負責任也不關心。雷吉納爾德喬治回報了他父親對他的喜愛﹐他確實想他的父親回來做他的兒子﹐並期望他能完成他的心願。

    

4.2.2 查爾斯 波特 (美國-阿拉斯加)

    波特先生于一九零七年出生在西特卡。據他姐姐格雷亨太太說﹐他曾談到他的前世死于一次氏族戰爭中。當時殺死他的是個老人。

    波特小時候常常說﹐他在特靈吉特印第安人的一次氏族戰爭中被矛刺死。他說了殺死他的那個人的名字﹐他被殺害的地點﹐以及他自己前世的特靈吉特名字。那個被矛刺死的人是他媽媽的舅舅。這些事實已被氏族歷史的死亡記錄所證實。

    他小時講到自己如何被矛刺死的故事時﹐手總指著他右肋的地方。據波特先生說﹐他那時並不知道在那個部位有一塊胎記﹐那是他長大成人後才知道的。研究人員檢查了波特的右肋﹐發現那裡有一塊不尋常的色素淀積區域﹐剛好位於右下肋的正側面。由於在正側面﹐他自己可能不容易注意到。那是一塊大致象菱形的胎記﹐寬約半英寸﹐長有一 英寸多。矛從身體的這一點刺入體內﹐將刺穿肝臟﹐並可能刺穿重要的血管﹐從而幾乎能立即致人于死地。

    雖然波特先生是完全的特靈吉特血統﹐他的家庭卻是最早接受英語教育的特靈吉特家庭之一。他們在家說英語﹐他自己直到十一、二歲時才學特靈吉特的語言。在波特小的時候﹐他父母從來不談論特靈吉特的歷史也沒有告訴他氏族戰爭以及他提到過的殺死他的前世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死難者生前非常喜歡一種特別的煙草﹐據波特的姨媽說﹐波特也喜歡那種煙草。波特先生的姐姐格雷亨女士說﹐波特在兩歲時(1909)開始說他前生被矛刺死﹐並說出殺死他的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那時是居住在他們長大的同一地區的一位老人。她的弟弟大約八歲以後(1915)便不再談論他的前世的事情﹐在此之前他談了很多前世的生活與死亡經歷﹐儘管每次都遭到他母親的阻止。在對波特先生的母親採訪時﹐她已是九十歲的老人﹐但她確實記得她兒子曾說自己被矛刺死。每次有人問到他胎記的事時﹐他就會這麼說。她說她兒子認出了殺死他的前世的那個人﹐他兒子講這些事的時候那人還活著。在西特卡採訪的一位波特先生的親戚證實﹐她小時候聽說波特很恐懼小刀、刺刀和矛﹐並會在看到時躲得遠遠的。

    波特先生于一九零七年出生在西特卡。據他姐姐格雷亨太太說﹐他曾談到他的前世死于一次氏族戰爭中。當時殺死他的是個老人。

    波特小時候常常說﹐他在特靈吉特印第安人的一次氏族戰爭中被矛刺死。他說了殺死他的那個人的名字﹐他被殺害的地點﹐以及他自己前世的特靈吉特名字。那個被矛刺死的人是他媽媽的舅舅。這些事實已被氏族歷史的死亡記錄所證實。

    他小時講到自己如何被矛刺死的故事時﹐手總指著他右肋的地方。據波特先生說﹐他那時並不知道在那個部位有一塊胎記﹐那是他長大成人後才知道的。研究人員檢查了波特的右肋﹐發現那裡有一塊不尋常的色素淀積區域﹐剛好位於右下肋的正側面。由於在正側面﹐他自己可能不容易注意到。那是一塊大致象菱形的胎記﹐寬約半英寸﹐長有一 英寸多。矛從身體的這一點刺入體內﹐將刺穿肝臟﹐並可能刺穿重要的血管﹐從而幾乎能立即致人于死地。

    雖然波特先生是完全的特靈吉特血統﹐他的家庭卻是最早接受英語教育的特靈吉特家庭之一。他們在家說英語﹐他自己直到十一、二歲時才學特靈吉特的語言。在波特小的時候﹐他父母從來不談論特靈吉特的歷史也沒有告訴他氏族戰爭以及他提到過的殺死他的前世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死難者生前非常喜歡一種特別的煙草﹐據波特的姨媽說﹐波特也喜歡那種煙草。波特先生的姐姐格雷亨女士說﹐波特在兩歲時(1909)開始說他前生被矛刺死﹐並說出殺死他的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那時是居住在他們長大的同一地區的一位老人。她的弟弟大約八歲以後(1915)便不再談論他的前世的事情﹐在此之前他談了很多前世的生活與死亡經歷﹐儘管每次都遭到他母親的阻止。在對波特先生的母親採訪時﹐她已是九十歲的老人﹐但她確實記得她兒子曾說自己被矛刺死。每次有人問到他胎記的事時﹐他就會這麼說。她說她兒子認出了殺死他的前世的那個人﹐他兒子講這些事的時候那人還活著。在西特卡採訪的一位波特先生的親戚證實﹐她小時候聽說波特很恐懼小刀、刺刀和矛﹐並會在看到時躲得遠遠的。

 

4.2.3 普拉卡什 (印度)

    1950年4月﹐一個叫尼厄馬爾的十歲小男孩因得天花在他父母的家中離開了人世。他父親叫波蘭納杰恩﹐住在科錫卡蘭鎮。在他去世的那一天﹐他一直都很焦躁不安﹐兩次對他母親說﹕“你不是我母親﹐你是賈特人。我要到我母親那兒去。”說到這兒﹐他用手指向馬蘇拉和在同一方向上的查塔小鎮﹐但並沒有提起這兩個城鎮的名字。說完這些奇怪的話之後不久﹐他就死了。

    1951年8月﹐住在查塔的布裡吉拉瓦什內的妻子生了一個小男孩﹐取名叫普拉卡什。嬰兒時期的普拉卡什除了比別的孩子哭得更多以外﹐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在四歲半的時候﹐他開始半夜醒來跑到家外邊的大街上。如被阻止﹐他就會說﹐他“屬於”科錫卡蘭﹐他的名字叫尼厄馬爾﹐他想回老家去。他說他的父親是波蘭納。在一個月中﹐他象這樣連續的四五個晚上起床跑出去﹐後來雖然次數少些﹐但還時有發生。他總是纏著家人把他帶到科錫卡蘭去。1956年的一天﹐他的叔叔(為了讓他平靜下來)不得不把他帶上了一輛遠離科錫卡蘭去馬蘇拉的公共汽車。但是普拉卡什立即指出了這一錯誤﹐並哭著喊著要去科錫卡蘭。他的叔叔於是帶他上了一輛真的去科錫卡蘭的汽車。普拉卡什來到波蘭納杰恩的店舖﹐但並沒有認出來﹐也許是因為杰恩不在﹐店舖關著門的緣故。他第一次沒有見到杰恩家的人﹐但是杰恩家的人卻知道了他來科錫卡蘭的事。

    1956年﹐在普拉卡什將近五歲的時候﹐他作為尼厄馬爾時的生活記憶變得非常的清晰。他想起了尼厄馬爾的親戚和朋友們的名字。在第一次從科錫卡蘭回來後﹐他繼續強求他的家人滿足他去那兒的願望。他的家人用盡了各種辦法讓他忘掉尼厄馬爾和科錫卡蘭﹐包括把他放在制陶器的轉輪上反時針轉動﹐據說這樣能損傷記憶。最後他們甚至打他。過了一些時候﹐他似乎忘了這些事情﹐至少不再公開地表達回科錫卡蘭的願望。

    1961年春天﹐波蘭納杰恩的兒子賈格迪什(尼厄馬爾的哥哥)的三歲半的兒子死了。之後不久﹐賈格迪什就從他居住的德裡遷回到科錫卡蘭。在科錫卡蘭他聽人談到了查塔的那個自稱是尼厄馬爾﹐父親是波蘭納杰恩的男孩。1961年初夏﹐波蘭納杰恩和他的女兒梅莫來到查塔做生意。在那兒他見到了認他作“父親”的普拉卡什。普拉卡什依稀記得梅莫﹐只是把她誤認為是尼厄馬爾的另一個妹妹維姆拉。他乞求波蘭納杰恩把他帶回科錫卡蘭。當杰恩和梅莫要走的時候他一直跟隨到汽車站﹐請求跟他們一起走。幾天後﹐尼厄馬爾的母親﹐姐姐塔拉和弟弟達文德拉到查塔看望了普拉卡什。當普拉卡什看到他姐姐塔拉時﹐高興得哭了。他乞求他的父親把他帶到科錫卡蘭去。杰恩一家人說服了普拉卡什的父母同意讓他再去科錫卡蘭看一看。普拉卡什帶路從汽車站來到杰恩在科錫卡蘭的家。到了家門口他有些遲疑﹐家的外觀在尼厄馬爾死後改變了很多。在家裡普拉卡什認出了另外一個哥哥﹐兩個姨媽和一些鄰居﹐以及那間尼厄馬爾曾生活過並在那裡辭世的房子的各個部份。

    尼厄馬爾的家人終於深信他已轉生成普拉卡什。不幸的是﹐普拉卡什對科錫卡蘭第二次的拜訪以及和杰恩家人的見面徹底激起了他回科錫卡蘭的願望。他又開始逃離自己的家。他的父親又開始打他讓他忘卻這些想法﹐至少不要有所行動。

    令人無法解釋的是普拉卡什正確地認出了杰恩家眾多的成員和他們的鄰居﹐有時給出他們的名字和他們之間的正確關係。他認出的人中有兩個是身居深閨的女士。(這些人只見她們的丈夫﹐子女和關係要好的女性朋友。她們的特徵是不為陌生人所知的。對直系家人以外的陌生人來說辨認出她們事實上是不可能的。)此外﹐普拉卡什知道杰恩家裡各個房間的情況﹐用品及使用方法。更進一步﹐他知道杰恩家和一些店舖在尼厄馬爾生前的情況﹐而這些信息在他拜訪科錫卡蘭時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些情況以及他誤認梅莫為尼厄馬爾的另一個妹妹維姆拉﹐表明瞭普拉卡什對科錫卡蘭的人物和地方的所知來源于以前的經歷。

    1971年11月﹐普拉卡什已經二十歲了﹐但他從沒有得過致尼厄馬爾于死地的疾病﹕天花。(天花在印度仍然很流行)。

    他說他不再自發地想起他的前生﹐只有在被問到或有特殊情況時才這樣(去科錫卡蘭就是這種很自然的激發)。他說他還記得他的前生﹐他對前生的記憶並沒有減弱。

    當有人問他﹐如果給他機會和選擇﹐他願意在哪裡轉生時﹐他說他不想再轉生了。但十分清楚的是﹐直到1971年﹐他始終對科錫卡蘭的尼厄馬爾家庭有著強烈的依戀。

    1950年4月﹐一個叫尼厄馬爾的十歲小男孩因得天花在他父母的家中離開了人世。他父親叫波蘭納杰恩﹐住在科錫卡蘭鎮。在他去世的那一天﹐他一直都很焦躁不安﹐兩次對他母親說﹕“你不是我母親﹐你是賈特人。我要到我母親那兒去。”說到這兒﹐他用手指向馬蘇拉和在同一方向上的查塔小鎮﹐但並沒有提起這兩個城鎮的名字。說完這些奇怪的話之後不久﹐他就死了。

    1951年8月﹐住在查塔的布裡吉拉瓦什內的妻子生了一個小男孩﹐取名叫普拉卡什。嬰兒時期的普拉卡什除了比別的孩子哭得更多以外﹐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在四歲半的時候﹐他開始半夜醒來跑到家外邊的大街上。如被阻止﹐他就會說﹐他“屬於”科錫卡蘭﹐他的名字叫尼厄馬爾﹐他想回老家去。他說他的父親是波蘭納。在一個月中﹐他象這樣連續的四五個晚上起床跑出去﹐後來雖然次數少些﹐但還時有發生。他總是纏著家人把他帶到科錫卡蘭去。1956年的一天﹐他的叔叔(為了讓他平靜下來)不得不把他帶上了一輛遠離科錫卡蘭去馬蘇拉的公共汽車。但是普拉卡什立即指出了這一錯誤﹐並哭著喊著要去科錫卡蘭。他的叔叔於是帶他上了一輛真的去科錫卡蘭的汽車。普拉卡什來到波蘭納杰恩的店舖﹐但並沒有認出來﹐也許是因為杰恩不在﹐店舖關著門的緣故。他第一次沒有見到杰恩家的人﹐但是杰恩家的人卻知道了他來科錫卡蘭的事。

    1956年﹐在普拉卡什將近五歲的時候﹐他作為尼厄馬爾時的生活記憶變得非常的清晰。他想起了尼厄馬爾的親戚和朋友們的名字。在第一次從科錫卡蘭回來後﹐他繼續強求他的家人滿足他去那兒的願望。他的家人用盡了各種辦法讓他忘掉尼厄馬爾和科錫卡蘭﹐包括把他放在制陶器的轉輪上反時針轉動﹐據說這樣能損傷記憶。最後他們甚至打他。過了一些時候﹐他似乎忘了這些事情﹐至少不再公開地表達回科錫卡蘭的願望。

    1961年春天﹐波蘭納杰恩的兒子賈格迪什(尼厄馬爾的哥哥)的三歲半的兒子死了。之後不久﹐賈格迪什就從他居住的德裡遷回到科錫卡蘭。在科錫卡蘭他聽人談到了查塔的那個自稱是尼厄馬爾﹐父親是波蘭納杰恩的男孩。1961年初夏﹐波蘭納杰恩和他的女兒梅莫來到查塔做生意。在那兒他見到了認他作“父親”的普拉卡什。普拉卡什依稀記得梅莫﹐只是把她誤認為是尼厄馬爾的另一個妹妹維姆拉。他乞求波蘭納杰恩把他帶回科錫卡蘭。當杰恩和梅莫要走的時候他一直跟隨到汽車站﹐請求跟他們一起走。幾天後﹐尼厄馬爾的母親﹐姐姐塔拉和弟弟達文德拉到查塔看望了普拉卡什。當普拉卡什看到他姐姐塔拉時﹐高興得哭了。他乞求他的父親把他帶到科錫卡蘭去。杰恩一家人說服了普拉卡什的父母同意讓他再去科錫卡蘭看一看。普拉卡什帶路從汽車站來到杰恩在科錫卡蘭的家。到了家門口他有些遲疑﹐家的外觀在尼厄馬爾死後改變了很多。在家裡普拉卡什認出了另外一個哥哥﹐兩個姨媽和一些鄰居﹐以及那間尼厄馬爾曾生活過並在那裡辭世的房子的各個部份。

    尼厄馬爾的家人終於深信他已轉生成普拉卡什。不幸的是﹐普拉卡什對科錫卡蘭第二次的拜訪以及和杰恩家人的見面徹底激起了他回科錫卡蘭的願望。他又開始逃離自己的家。他的父親又開始打他讓他忘卻這些想法﹐至少不要有所行動。

    令人無法解釋的是普拉卡什正確地認出了杰恩家眾多的成員和他們的鄰居﹐有時給出他們的名字和他們之間的正確關係。他認出的人中有兩個是身居深閨的女士。(這些人只見她們的丈夫﹐子女和關係要好的女性朋友。她們的特徵是不為陌生人所知的。對直系家人以外的陌生人來說辨認出她們事實上是不可能的。)此外﹐普拉卡什知道杰恩家裡各個房間的情況﹐用品及使用方法。更進一步﹐他知道杰恩家和一些店舖在尼厄馬爾生前的情況﹐而這些信息在他拜訪科錫卡蘭時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些情況以及他誤認梅莫為尼厄馬爾的另一個妹妹維姆拉﹐表明瞭普拉卡什對科錫卡蘭的人物和地方的所知來源于以前的經歷。

    1971年11月﹐普拉卡什已經二十歲了﹐但他從沒有得過致尼厄馬爾于死地的疾病﹕天花。(天花在印度仍然很流行)。

    他說他不再自發地想起他的前生﹐只有在被問到或有特殊情況時才這樣(去科錫卡蘭就是這種很自然的激發)。他說他還記得他的前生﹐他對前生的記憶並沒有減弱。

    當有人問他﹐如果給他機會和選擇﹐他願意在哪裡轉生時﹐他說他不想再轉生了。但十分清楚的是﹐直到1971年﹐他始終對科錫卡蘭的尼厄馬爾家庭有著強烈的依戀。

 

4.2.4 賈斯伯 (印度)

    1954年春﹐拉蘇爾珀村的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三歲半的兒子賈斯伯被認為已死于天花。賈斯伯的父親找到他的兄弟和村裡的其他人﹐請求他們幫助埋葬他“死”去的兒子。由於當時天色已晚﹐人家就勸他第二天早上再埋。幾小時後﹐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偶然發現他兒子的身體在動﹐然後慢慢地全活過來了。幾天後﹐孩子又能講話了﹐幾周後他就能清楚地表達自己。

    當他恢復說話能力後﹐他的行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說他是維希迪村香克的兒子﹐並希望去那兒。他不吃賈特家裡的食物﹐因為他屬於更高社會階層﹐是個婆羅門。要不是一個好心的婆羅門婦女﹐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的一個鄰居﹐用婆羅門的方式給賈斯伯做飯﹐賈斯伯這樣倔強地拒吃東西肯定會使他再次死去的。就這樣﹐鄰居為他做了大約一年半的飯﹐賈斯伯的父親為這位鄰居提供食物材料。但有時賈斯伯家的人也騙他﹐給他的食物不是那位婆羅門婦女做的。他發現了這種欺騙。這一現實情況﹐再加上來自家庭的壓力﹐使他逐漸地放棄了他嚴格的婆羅門飲食習慣﹐並和家人一起正常進食。這種抵抗總共延續了不到兩年。

    賈斯伯開始講述“他”在維希迪村的生活和死亡的進一步細節。他特別描述了在從一個村到另一個村的婚禮隊伍中﹐他吃了一些有毒的糖果﹐而且說是一個借了他的錢的男人給了他這些糖果。他變得頭暈並從所坐的馬車上掉了下來﹐頭被摔破而死。

    賈斯伯的父親試圖阻止賈斯伯在村裡古怪言行的消息擴散﹐但是消息還是泄漏出去了。特別是要為賈斯伯用婆羅門的方式做飯的消息自然地被村裡其他的婆羅門知道了。最後(大約三年後)﹐該消息引起了斯麗瑪蒂希亞莫﹐一個拉蘇爾珀村土著的婆羅門的注意。她嫁給維希迪村土著的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很少回拉蘇爾珀(七年一次)。1957年她回來時﹐賈斯伯認出她是他“嬸嬸”。她把這事告訴了她丈夫家的人以及維希迪村泰阿吉家裡的成員。賈斯伯所敘述的“他”死亡和其他情況的細節﹐和維希迪村斯裡香克拉爾泰阿吉的兒子﹐一個二十二歲的年青人索巴蘭生活和死亡的細節非常吻合。雖然在賈斯伯講述之前﹐泰阿吉家族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中毒或有人欠索巴蘭錢的事﹐但是﹐索巴蘭1954年5月死于一次馬車事故的經過卻與賈斯伯的說法和描述的方法一樣。之後﹐他們就懷疑有中毒一事。

    後來﹐斯麗瑪蒂希亞莫的丈夫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訪問了拉蘇爾珀村﹐聽了賈斯伯陳述的報告並見了他。然後﹐索巴蘭的父親和他家裡的其他成員都去了那裡。賈斯伯認出了他們﹐並正確地說出了他們與索巴蘭的關係。

    幾個星期後﹐在維希迪村附近的製糖廠經理的鼓動下﹐維希迪村的一個村民﹐斯裡賈甘納思普拉薩德蘇克拉將賈斯伯帶到了維希迪村。他把賈斯伯放在火車站附近﹐要他領路到泰阿吉家的四合院去﹐賈斯伯毫不費力就做到了。後來賈斯伯被帶到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的家﹐讓他從那兒(走另外一條路)去泰阿吉家。賈斯伯逗留在村裡一些日子﹐在泰阿吉家人和其他一些村民的面前﹐顯示了他對泰阿吉的家人和家事瞭如指掌。他在維希迪村過得非常開心﹐很不情願地回到拉蘇爾珀村。打那以後﹐賈斯伯經常訪問維希迪村﹐一般是幾個星期﹐夏天時間更長。他仍然想生活在維希迪村﹐而在拉蘇爾珀他感到孤獨和寂寞。

    1954年春﹐拉蘇爾珀村的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三歲半的兒子賈斯伯被認為已死于天花。賈斯伯的父親找到他的兄弟和村裡的其他人﹐請求他們幫助埋葬他“死”去的兒子。由於當時天色已晚﹐人家就勸他明天早上再埋。幾小時後﹐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偶然發現他兒子的身體在動﹐然後慢慢地全活過來了。幾天後﹐孩子又能講話了﹐幾周後他就能清楚地表達自己。

    當他恢復說話能力後﹐他的行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說他是維希迪村香克的兒子﹐並希望去那兒。他不吃賈特家裡的食物﹐因為他屬於更高社會階層﹐是個婆羅門。要不是一個好心的婆羅門婦女﹐斯裡格達裡拉爾賈特的一個鄰居﹐用婆羅門的方式給賈斯伯做飯﹐賈斯伯這樣倔強地拒吃東西肯定會使他再次死去的。就這樣﹐鄰居為他做了大約一年半的飯﹐賈斯伯的父親為這位鄰居提供食物材料。但有時賈斯伯家的人也騙他﹐給他的食物不是那位婆羅門婦女做的。他發現了這種欺騙。這一現實情況﹐再加上來自家庭的壓力﹐使他逐漸地放棄了他嚴格的婆羅門飲食習慣﹐並和家人一起正常進食。這種抵抗總共延續了不到兩年。

    賈斯伯開始講述“他”在維希迪村的生活和死亡的進一步細節。他特別描述了在從一個村到另一個村的婚禮隊伍中﹐他吃了一些有毒的糖果﹐而且說是一個借了他的錢的男人給了他這些糖果。他變得頭暈並從所坐的馬車上掉了下來﹐頭被摔破而死。

    賈斯伯的父親試圖阻止賈斯伯在村裡古怪言行的消息擴散﹐但是消息還是泄漏出去了。特別是要為賈斯伯用婆羅門的方式做飯的消息自然地被村裡其他的婆羅門知道了。最後(大約三年後)﹐該消息引起了斯麗瑪蒂希亞莫﹐一個拉蘇爾珀村土著的婆羅門的注意。她嫁給維希迪村土著的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很少回拉蘇爾珀(七年一次)。1957年她回來時﹐賈斯伯認出她是他“嬸嬸”。她把這事告訴了她丈夫家的人以及維希迪村泰阿吉家裡的成員。賈斯伯所敘述的“他”死亡和其他情況的細節﹐和維希迪村斯裡香克拉爾泰阿吉的兒子﹐一個二十二歲的年青人索巴蘭生活和死亡的細節非常吻合。雖然在賈斯伯講述之前﹐泰阿吉家族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中毒或有人欠索巴蘭錢的事﹐但是﹐索巴蘭1954年5月死于一次馬車事故的經過卻與賈斯伯的說法和描述的方法一樣。之後﹐他們就懷疑有中毒一事。

    後來﹐斯麗瑪蒂希亞莫的丈夫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訪問了拉蘇爾珀村﹐聽了賈斯伯陳述的報告並見了他。然後﹐索巴蘭的父親和他家裡的其他成員都去了那裡。賈斯伯認出了他們﹐並正確地說出了他們與索巴蘭的關係。

    幾個星期後﹐在維希迪村附近的製糖廠經理的鼓動下﹐維希迪村的一個村民﹐斯裡E賈甘納思普拉薩德蘇克拉將賈斯伯帶到了維希迪村。他把賈斯伯放在火車站附近﹐要他領路到泰阿吉家的四合院去﹐賈斯伯毫不費力就做到了。後來賈斯伯被帶到斯裡拉維塔特蘇克拉的家﹐讓他從那兒(走另外一條路)去泰阿吉家。賈斯伯逗留在村裡一些日子﹐在泰阿吉家人和其他一些村民的面前﹐顯示了他對泰阿吉的家人和家事瞭如指掌。他在維希迪村過得非常開心﹐很不情願才回到拉蘇爾珀村。打那以後﹐賈斯伯經常訪問維希迪村﹐一般是幾個星期﹐夏天時間更長。他仍然想生活在維希迪村﹐而在拉蘇爾珀他感到孤獨和寂寞。

 

4.2.5 蘇克拉 (印度)

    蘇克拉于1954年3月出生在印度西孟加拉的坎珀村﹐父親名叫斯裡古普塔。

    大約一歲半﹐還不會怎麼說話的時候﹐她就經常抱一塊木頭或枕頭﹐叫它“米露”。問她“米露”是誰﹐蘇克拉說﹐“我的女兒”。在以後的三年中﹐她逐漸透露了更多有關米露和“他”的信息。“他”指她前世的丈夫。她說﹐“他”、米露、凱圖和卡魯納 (後兩人是她前世“丈夫”的弟弟)住在巴特帕拉村鎮的拉思塔拉。巴特帕拉村鎮在去加爾哥達的路上﹐離坎珀村約11英里。古普塔家族對巴特帕拉略有所知﹐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巴特帕拉的拉思塔拉以及蘇克拉提到過名字的那些人。

    蘇克拉逐漸產生了一種去巴特帕拉的強烈願望﹐並堅持說﹐如果她家裡人不帶她去﹐她就自己去。她聲稱﹐她可以帶路去她的公公家。古普塔和一些朋友談起過、也向一個鐵路上工作的同事提到過這件事。這個同事斯裡帕爾住在巴特帕拉附近﹐在那裡有親戚。通過這些親戚﹐斯裡帕爾得知一個名叫凱圖的男子﹐住在巴特帕拉的拉思塔拉區﹐那是一個很小的區域。凱圖有一個名叫瑪娜的嫂嫂。瑪娜在1948年一月去世﹐留下一個嬰兒叫米露。當斯裡帕爾把這些事實告訴蘇克拉的父親時﹐她父親對帶蘇克拉去巴特帕拉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經過對方家庭的同意後﹐雙方對此事作了安排。

    1959年夏天﹐剛過5歲的蘇克拉和家人一同去了巴特帕拉。蘇克拉帶路徑直來到她前世公公斯裡阿姆裡塔拉查克拉瓦蒂的家。在那裡﹐蘇克拉準確地說出了許多人和家裡物品的名字。之後﹐查克拉瓦蒂家的人回訪了蘇克拉在坎帕的家﹐瑪拉娘家的人也來看望她。後來﹐蘇克拉又幾次走訪巴特帕拉﹐與在巴特帕拉的前世丈夫斯裡哈裡丹查克拉瓦蒂以及前世的女兒米露的會面﹐在蘇克拉心中激起了強烈的感情﹐因而渴望與他們更多的團聚。雖然她從未表達過要永久回到原來家庭的願望﹐但她確實非常想念哈理丹查克拉瓦蒂﹐渴望他的來訪。

    當故意告訴蘇克拉﹐遠在巴特帕拉的米露發高燒時(實際上並沒有生病﹐只是為試驗目的)﹐蘇克拉立即傷心地哭了﹐其他人花了好長時間才使她明白米露並沒有生病。另外一次﹐當蘇克拉聽說米露真的生病時﹐她非常悲傷﹐一直懇求帶她去看望米露。她的家人只好第二天帶她去看望米露。蘇克拉與哈理丹查克拉瓦蒂在一起吃飯時﹐總是象普通的印度婦女一樣﹐吃完他盤中剩下的食物﹐但從來不吃其他人剩下的食物。(在印度﹐妻子要吃完她丈夫盤中剩下的食物﹐但卻不能吃任何其他人剩下的食物。)蘇克拉還常常面對查克拉瓦蒂家的那架縫紉機掉淚﹐那是瑪娜生前經常使用的縫紉機。

    蘇克拉三到七歲這段時期對前世的記憶最為深刻﹐以後便逐漸地不再主動談論自己的前世﹐特別是前世的丈夫娶了第二個妻子、前世的女兒嫁人以後。到1969年十五歲時﹐她完全不再主動談起前世的事﹐而且﹐當任何人問起此事時﹐她都會變得心煩。到1970年﹐她說﹐“我對巴特帕拉那個瑪娜的生平﹐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4.2.6 絲婉拉塔 (印度)

    絲婉拉塔米什拉1948年出生在印度的一個知識分子家庭。三歲時﹐她跟父親出游。途經距離她家百多英里的城鎮卡特尼時﹐她突然讓司機轉上一條路去“她的家”﹐還建議說他們可以去那裡喝到比路上更好的茶。

    稍後﹐她又想起了更多的細節﹐她父親都一一記錄下來。比如她說﹐她原名叫拜雅帕撒克﹐有兩個兒子。她家是棟白色的房子﹐門是黑的﹐有鐵柵欄﹔四個房間粉刷過﹐其餘部份沒怎麼裝修。前房地板是石板鋪成的﹔屋後是一個女子學校﹐屋前是鐵路﹐從屋內能看到一個石灰的鍋爐﹔她家有輛摩托車(當時極為罕見)。她說拜雅死于“喉嚨痛”。她甚至記得﹐她和一個朋友參加別人婚禮時找不到廁所。

    1959年春天﹐絲婉拉塔十歲時﹐有關消息傳到了班納吉教授那兒。班納吉拿著絲婉拉塔父親記的筆記﹐去卡特尼找到了那棟房子。這房子屬於帕撒克家族﹐已于拜雅死後擴建了不少。他採訪了那家人﹐證實了絲婉拉塔所說是真的。拜雅帕撒克死于1939年﹐留下悲慟的丈夫和兩個年幼的兒子以及一群兄弟。這些帕撒克家的人們從沒聽說過百多英里外米什拉一家﹔米什拉家也沒聽說過帕撒克一家。

    1959年夏天﹐拜雅的丈夫、兒子和大哥來到絲婉拉塔那時所住的查塔坡。他們沒講他們的目的﹐還請了九位當地人一同前往。

    絲婉拉塔立即認出了她的大哥﹐並叫他“巴布”﹐那是拜雅對他的呢稱。十歲的絲婉拉塔一個個看過去﹐有些是她認得的﹐有些是陌生人。當走到拜雅的丈夫斯裡潘代跟前時﹐絲婉拉塔垂下了眼睛﹐顯得很害羞。她說出了他的名字。她還準確地認出了前世的兒子莫利﹐她死時莫利才十三歲。不過莫利打算騙騙她﹐差不多二十四小時內都堅稱他不是莫利﹐而是別人。莫利還帶了個朋友去﹐騙絲婉拉塔說他是拜雅的另一個兒子﹐納瑞什。納瑞什與這個朋友年齡很相近。但是絲婉拉塔堅持說他是個陌生人。最後﹐絲婉拉塔提醒斯裡潘代說﹐他從拜雅的錢盒子裡偷拿了1200盧比。斯裡潘代承認了這個只有他跟他妻子才知道的隱私。

    幾星期後﹐絲婉拉塔的父親帶著她去卡特尼拜訪拜雅生前的家。

    一到那兒﹐她就注意到了房屋的變化。對所有人她都一見如故﹐或是流淚或是淺笑。一個素不相識而且遠道而來的十歲小女孩(在印度﹐百多英里已經讓她連口音都截然不同了)居然儼然一副家中大姐的樣子。

    以後的日子裡﹐絲婉拉塔定期地去看帕撒克一家﹐與這家人關係親密。他們都把她看作拜雅的再生。絲婉拉塔對拜雅的長輩們尊敬守禮。不過她與拜雅的兒子單獨在一起時﹐就顯得很活潑輕鬆﹐象個母親一樣。當然﹐在印度﹐若非另有原因﹐十歲小女孩與素昧平生的三十幾歲男子這樣親密是不成體統的。帕撒克家的兄弟們與絲婉拉塔每年都依印度教的風俗﹐互換禮物﹐以表手足之情。有一次﹐絲婉拉塔誤了這種儀式﹐帕撒克家的兄弟們覺得很難過﹐因為他們覺得她跟他們生活了四十多年﹐只跟米什拉家生活了十年﹐他們有理由要求得多一些。

    帕撒克一家﹐由於其地位財富﹐觀念西化﹐在此之前壓根兒不信輪迴﹔但他們承認絲婉拉塔讓他們改變了觀點﹐並把絲婉拉塔當成了拜雅的再生。絲婉拉塔的父親也接受了這一事實。後來﹐當絲婉拉塔要結婚時﹐他還聽取了帕撒克家對女兒擇偶的意見。

    可能是因為和前世親人保持接觸的原因﹐絲婉拉塔始終能清楚地記憶前世的生活。她說﹐有時懷念在卡特尼的愉快生活﹐甚至非常想回到拜雅的優裕生活中去﹐想得都哭了。但是她對米什拉一家的感情份毫未損。除了定期回卡特尼去看看外﹐她接受這世的安排﹐順順噹噹地出落成一個標致的大姑娘。

    在記得前世的人中﹐許多人發現他們前世的社會和經濟地位比這世更高﹐因此便對今生的貧窮不滿和抱怨﹐甚至責罵或者嘲弄他們的父母。絲婉拉塔的作法與此恰恰相反。當她對自己所沒有的某種東西產生強烈的慾望時﹐她前世生活中相應的生活片段便悄悄地浮現眼前﹐她便感到了滿足﹐因為她發現自己在前一世時早就得到過了。

    1969年絲婉拉塔以優秀的學業獲得植物學碩士學位﹐並于1971年到一個學院任植物學講師﹐又于1973年五月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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